果然,真正的共情需要感同身受的经历助一臂之力。
当时他对同性恋的抵触抗拒值爆满。一年疏远冷静的时光里,他的世界没了乔年,地球照样转得慢悠悠。循规蹈矩的生活如同拼图缺了个角,一小块的空白。无伤大雅,不值一提。
时间长了,刺眼的空虚空洞要人命。缺一块小角比缺胳膊少腿还痛。
于是,他开始想他了。乔年在做什么,会孤独吗,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想与他和好。
我之前极力推开他,现在愈发想要离他近一点。
靠,我是不是也疯了?
原请珵将湿漉漉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轻撞两下。
冲完澡后连眼神也灌入了清凉冰冷的味道,脑袋空空。残留的水流从脸颊汩汩而下,白色毛巾随意圈环在脖子上吸饱水汽,他一开门,乔年正好站在门口。
“你也要洗澡?”
“嗯。”
原请珵见他抱着一团衣服在等待,勾勾嘴角,“不错啊,还能记得为你备用的衣服放哪。”
乔年无言,鼻子凑近他的下颚,嗅嗅味,他老爱这样,对气味敏感得很,他曾玩笑说原请珵身上有种干净又灼热的味道,原请珵不懂,乔年说大铁锅是煮肥皂。无语极了。乔年还不太喜欢吃螃蟹和虾,他觉得臭腥味是蟹青色,浅海的孤独寂寞冷,海鲜熟了成大红色,越香越鲜美,意味着合群。他说很害怕,直呼要求原请珵抱抱。
原请珵现在认为是他需要身体接触的小借口,他编出奇奇怪怪理由数不胜数。导致原请珵以前误解乔年脑子有问题。
“换沐浴露了。”
乔年还在东闻西闻,原请珵的脸慢慢紧绷,“行了,狗鼻子很灵,你赶紧洗吧。”
乔年眯眼,笑意不减,“你怕不怕我?”
“我拳头应该不怕。”原请珵神色有点傲,开足了气场,放狠话,“你敢碰我,我就上你。”
这招乔年刚教他的,以毒攻毒,一山更比一山高。原请珵现学现卖。
乔年故作恐惧,摆摆手,“我投降,绝对不敢碰了,不想被处男上。”
“你!”原请珵气得甩下毛巾,推开他的肩头离开。
等乔年出来,吵闹的小猫小狗挨着呼呼大睡,只有餐桌的顶上亮了一盏小灯,圆圆的光线投射在一杯热牛奶上,他过去看看,便签写着:[奶有毒,千万别喝。]
看来是为他准备的。他端起喝下。
他静悄悄地爬上楼,看见原请珵的房门大大敞开,没关。
门内,原请珵也不怕着凉,身着一套单薄的睡衣,他坐在门框边儿的地毯上,一只大长腿伸直,另一只随便地曲着,闭麦玩手游。
原请珵玩游戏注意力太过集中,乔年便抱膝蹲下,安静守在旁边。
几秒后,一阵阵的清香忽远忽近,原请珵才惊觉,“你来了啊。”
“嗯,你继续,游戏。”
“刚死了。”原请珵退出游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