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你们先回去吧,司机留在这就好。”
长老知道他的倔强,只好摇摇头,无奈地叹道,“那你可得快些了,马上就要日落了。”
“好。”
*
沈遥在山坡上翻了又翻,指尖沾满尘土,他敛起眉,擦了擦脸,却把脸抹的像只小花猫。
“……在这?”
“不对。”
“或许是……这!”
“也不是啊。”
……
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哭声,还有男人粗哑打骂的声音,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他心上不忍,却也不好多管闲事。
山坡上的乡里人都是不讲道理了,他不太爱应付那种泼妇骂街的情景。
又翻找了一会,在一座小木屋的角落发现了那株药草。
“找到了!”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沈遥开心地拿着草药,向身后看去。
一个黑发黑眸的小孩子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叫了声“哥哥。”
“嗯?”意识到他可能就是那个被家暴的小孩,沈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哥哥。”小孩子还是坚持叫着,沈遥只好无奈地回他,“怎么了?”
“他总是打我。”又是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很痛吗?”沈遥下意识问道。
“嗯。”小陈昭重重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淤青和红痕给他看,还有斑驳的血丝,沈遥心一惊。
“哥哥,我好痛。”小陈昭看着沈遥,然后就缄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
“这……”沈遥犯了难,搞不懂他的意思。
“不然我给你抹点药吧?”
陈昭没有拒绝。
沈遥看着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下午的药草,心中踟躇,有点不想为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奉献自己的宝贝药草。
“哥哥,我可以给你做很多事情,”陈昭说,“都可以的。”
“都可以的?”沈遥反复咀嚼这几个字,有点好笑。
他这个人占有欲挺强的,就算还小也会对一样东西病态的偏执,也与那群老头把他养歪了有关,不过一个只属于他的,没人会知道的,完全忠心的存在……
“好。你那现在就是‘沈遥的’。”
“我是沈遥的。”陈昭说。
沈遥心里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下意识摸了摸陈昭的头。
“好乖。”沈遥说,“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哥哥给你取一个吧。”沈遥想了想,忽然兴奋地大喊,“昭!昭昭!你就叫昭昭吧。”
“嗯嗯。”小陈昭乖乖点头。
“不能让别人叫你昭昭。”沈遥严肃地说。
“好。哥哥,你叫什么?”
沈遥刚想说自己的名字,骤然一顿,摇头说,“不不不,你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