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笑了起来,翻身用手臂撑着自己,另一只手去捏齐谌的脸,将他完美的脸型捏成一只可可鸭,“那你是不是要反省一下。”
“蛙踩部翻醒……”齐谌倒也不反抗,就是嘟嘟囔囔的,让人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季静被逗得直乐,放肆地笑倒在床上。末了才放开他,“说人话啊。”
“我不反省,要反省也是他们反省。”
“那你倒是跟他们说啊,让他们给你道歉,反省,写检讨,一万字不包括标点符号那种。”
齐谌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知道是逃避还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说出多年心事后的害羞和微妙尴尬。
季静在外面喋喋不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耐心,又是为何认定齐谌的父母只是与齐谌沟通出了问题,并不是不爱他。
他说,“我以前听我爸说过,说你爸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外冷内热的。心里是惦念的,但是表面不显,也不会说。”
“毕竟我爸跟你爸妈也算是半个发小啦,他说你妈妈小时候,你外婆外公管得很严格,真是一点芝麻小错都不能犯,所以就养成你妈妈这种严于待人更严于待己的性格。”
季静噼里啪啦的,说着过往他从季文安那里听来的却不曾多在意——如今想来却觉得有些微妙的三言两语,外加天马行空的猜测,用毫无逻辑的分析,试图给齐谌解释一件事——他的父母是爱他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你看,你每年生日他们都给你准备礼物,而你却连他们生日都不记得。你……”
他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完,齐谌忽地掀开被子,只说了一句,“生日礼物是我不喜欢的。”便不再言语。甚至冷厉地扫了季静一眼,似是在警告他不要再说了。
季静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他冷哼了一声,“傻逼!你是狗吗?!你是只最傻逼的傻逼狗!”
“……”齐谌瞪完就后悔了,此刻被季静骂了几句,更是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不由自主地软了声音,极其无辜,“静哥,我……”
“你什么你?你跟我说大道理,又是扯小时候又是展望未来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道理一套一套,逻辑一堆一堆,你那么能扯,我打断你了吗,我不让你说了吗?现在我就说了几句,你就这个样子?!”
季静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他好心好意关心齐谌,又是绞尽脑汁搜刮他爸曾说过的关于齐谌父母的事情,又是试图在碎片不足三分之一的情况拼好这幅拼图,还耐着性子给齐谌分析,哄小孩一样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