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外的是,向白炽并没有。
依旧是一年要拍四五个电影,甚至有时候会刚结束一个,第二天就带着行李去下一个剧组,每次离家短则一个月,长则三四个月都未必打的住。
那种永远见不到自己爱人的感觉,其实是很难熬的。
而且就质量来说,那些数不清的电影里,除了个别口碑很好,大部分还是口水片,庄一夏甚至还去查了白炽是不是在外面欠了什么外债,要不然为什么要拍那种电影。
“你也没欠钱啊。”想起自己曾经还偷偷查过对方的帐,庄一夏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向白炽也不跟一夏兜圈子:“因为合约,十四岁那年刚进淩云,我签了三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续了十五年,其中还包括了几份对赌协议。”
“你不缺钱吧?”庄一夏是知道向白炽一共签了十八年卖身契的,但是他没想到里面还有对赌在。
一旦涉及到对赌协议,向白炽为什么要那么拼就说得通了,因为他必须去给公司赚那些钱。但明白为什么,不代表理解为什么。
“因素就很多了,也可能因为当时还没遇见你,年纪也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不过现在看的话,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我也从中获利不少。”向白炽没有直说缘由,只囫囵找了些理由。
庄一夏本来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对于向白炽给的说辞也不太在意。
“但是我还是后悔的。”向白炽看着身边的青年,“如果没有那些‘不得不去的工作’,我就能给你更多的陪伴和安全感了。”
虽然一夏从来没跟他伸手要过,但向白炽早该想到对方会需要的。
他今天看到墙上那幅油画的时候,一下就明白庄志卿为什么那天要跟他提这个了。
虽然两个人在庄志卿面前没有说离婚的事儿,但毕竟是个有着七十多年阅历的老人了,还是看出来他们之间有没解决的问题。
向白炽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一夏幼年的经历,他以为自己对那些事情不提、不问,会是一种对一夏自尊的保护。
但他忘了,经历过那些的一夏,心里会有多缺乏安全感,又会多耻于去表达自己的需求。
“恭喜你,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庄一夏笑了笑,看着一脸悔意的向白炽,更扎心的话顺着就出来了,“现在知道也不晚,等你遇见下一个人的时候,你记得给他这些就好了。”
看着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庄一夏觉得自己心里痛快多了:“一定要记住了这些教训,这样也不算白结婚一次。”
向白炽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我从没想过要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