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两人周身,余殊拨去他头发上的一点,还有越来越多的落下来。

无论他怎么折腾,林放都坐着不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余殊一笑,“庭雁从前没这么好说话的。”

他心里浮起一抹巨大的不真切感,欣喜中掺杂点计较得失的烦忧,趴在林放身上抱怨起来,“不爱笑,也不爱搭理我,总搞得我讨他嫌的一样。”

在林放心间激荡的小水花凝聚在一处,掀起了汹涌的波澜。

余殊从前从未对他说过这些。

在府中时,两人一处上朝一道回府,便各自去了院子里休息,恰到好处的维持着关系的和睦与疏离感。

无论遇上什么,余殊总是坦然迎接着一切,争吵后转头就赔笑,尴尬之处也过会儿便忘了。

林放见他什么都是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一度怀疑余殊偶尔流露的温情都是虚假的表象,他为了在皇城自保、分散夺位者的注意力,自取男妻,断了继位的可能。

他只是余殊用来掩人耳目的诱饵。

可现下余殊所有,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林放渐渐平静下来。

时过境迁,往事已随风而去,旧时的情分也罢、误会也罢,都不及此刻余殊在他身边,活生生地从回忆里走出来的真实。

这是他从年少时初见,就挂念在心尖上的人。无论余殊怎么想,他心系余殊不假,想保护他是真,刚刚那种想到余殊可能会受伤而经历的自责与担忧,他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了。

林放抬手摸了摸余殊的耳垂,许诺道:“往后什么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