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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言把指尖从他脸上收回来,淡淡道:“陛下有侍君,也可以有皇夫,何必把自己和一般的女子相提并论?”

任意却固执道:“我们的婚约呢?”

宋少言动作顿了顿,低下头,用一双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良久后,他才道:“陛下,您与臣的婚约只是太后和臣的母亲口头的约定,不曾有信物,也没有媒人。”

“做不得数的。”

第二十八章 以色侍人(二十八)

他说:做不得数的。

任意的脸色惨白而绝望,眼中盈满泪水,她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不认识宋少言了一般盯着他看。

她扶住身旁的架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凄楚道:“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不喜欢我了吗?”

宋少言一时无言,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告诉女帝他是喜欢她的。

因为喜欢,所以才不能放任自己。

他想要权势,想要站在所有人之上,舍弃这段还未萌发的感情必要的牺牲。

只有天真的女帝才会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他们之间的婚约从来不是靠着喜欢这种感情维持的。

宋少言压下心底的冲动,哑声道:“陛下,天下的事没有尽如人意的。臣想要在朝堂上一展抱负,如何能入宫呢?”

“陛下应该很清楚,北越从来没有后宫能入朝堂的道理。”

“臣三岁学诗文,七岁读史书,十岁习策论。”宋少言一字一语地说着,缓慢而坚定,隐藏在袍袖下的手却微微颤抖着,“要臣忘记自己曾经的期许,在最好的年华入宫,每日在宫中等待陛下归来,做着以色侍人的事情,臣做不到。”

任意听他说完,却抓住了一丝希望,她急切地说道:“朕可以让你出宫的,不然、不然这样,你想做什么只管和朕说,都按你说的办,奏折也你来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