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拙喉咙生涩,笑了笑。他长时间上课,嗓子时常有些炎症,平时说话都小而沙哑,在喉咙的不舒服过去,他也没仔细听方程修的话,伸出手,将手中的一张卡放在桌上,“这是之前您助养我的所有钱,一直想找机会还你。”

方程修愣住,“小莫……”

在方程修眼中莫若拙不那么体面,也是一个对事情容忍的界限变动不定的软弱之人。但这样的莫若拙只要想到差点走丢的莫宁,还有方程修更想做的事可能带来危险后果,他就又怒又怨恨,打断了方程修的话,说:“更多的恩情,四年前,我就还了干净。叔叔,我以前没想过打扰你的生活,请你现在也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从方家走出来,莫若拙深深吸了一口气,孤单地往外走。

小时候他每次走出这里都觉得自己像只流浪狗,今天起码成为了一只能咬人的流浪狗了吧。

莫若拙揉了揉有点僵的脸,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看到有比赛的周瞭竟然在街对面。

个子高,黑色长羽绒服及小腿也特别帅气挺拔。

穿个基础款外套都松松垮垮的莫若拙忍不住心底冒酸泡,慢吞吞朝周瞭走过去。

周瞭站在远处一颗黄柏树下,看到莫若拙似叹了一口气。

莫若拙一身轻松地站好:“你怎么来了?”

“想一想就知道。”周瞭懒得说越长大越喜欢一个人走路的莫若拙,“你刚走,我哥就让我跟过来看看。他们家怎么说?”

莫若拙摇头:“没问,我把我想说的说完,就走出来了。”

他忘了问,或者说不想问。

有关当年任何事和人,他一丝一毫不想和把他当作东西交易的方程修谈起。

坐上周瞭开来的车,莫若拙在后座想要休息一会,心里又因为有些心疼拿出去的钱,而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