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瞭给他哥做好夜宵,冲过澡,想起了什么,从窗口伸出湿漉漉的头往楼下望望,楼下房间还是黑的。
一边擦头一边用桌上的手机给莫若拙打了个电话,然后顺手套上一件套头卫衣,捏着钥匙下楼。
刚走出楼梯口就看到莫若拙,校服双肩包,脚步轻快地往弄堂里走。
看上去比早上还要精神,眼睛在幽微的光线里看着亮晶晶,看到周瞭,便快步过来,“来找我咩?”
周瞭眉梢微挑,领着脸颊白里透红的莫若拙上楼,“捡到钱了?”
“没有。”莫若拙又说,“我今天好倒霉的。”
语气听着也不是真的失落,周瞭问他:“怎么了?”
果然,莫若拙嘟嘟囔囔说:“也没什么。”
上楼的几步路,说了些有的没的,周瞭问他晚上有没有吃东西,没吃就上他家吃点。
以前周屿上班时,他经常去莫若拙家蹭饭,现在反过来。
除了生病,莫若拙平时不挑食,对填饱肚子的食物没有任何挑剔。
这两天生病,人没胃口,莫若拙吃得还没有猫多。
但莫若拙说今天不吃宵夜,因为他吃过了,就在十分钟前,是罗晹给他带的一例龙趸饺子,六个,个大陷多,还冒着鲜甜的热气。
周瞭回过头,“他送你回来的?”
莫若拙额发有些挡眼睛,两侧阴影显得脸更秀气,说: “我走在路上胃疼,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莫若拙,回头。”
车灯在光线幽微的街上闪了闪,晃到莫若拙的眼睛,司机绕到右下的座位,打开车门。
罗晹长长一大个,支着额靠在椅子上,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声色犬马的邪肆更盛,看向车门的目光漫不经心。
莫若拙的头皮像是被小电鞭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