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希余光瞥见助理的古怪反应,脸色更冷,眉头紧皱。
查岗态度很明显,不加掩饰,秦璟泽也听出来了,有种归属和被管束感,周身气势都变得柔和,“没有人。”
“是吗”,电话里传来邬希意味不明的冷笑,“给我开门。”
空气瞬间安静。
还没躺下去的秦璟泽反射性从床上站起来,震惊离开休息间走到办公室门口,迟疑地握上门把手。
“给我开门”,邬希一字一顿地重复,“我就在你办公室门口。”
大脑乱成一滩浆糊,秦璟泽甚至慌不择路想要辩称自己其实没在办公室,但下一秒又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撒谎的时候。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除了开门他没有其他选择。
约摸停滞了半分钟,门锁咔哒轻响,缓缓打开一条细缝。
“砰——”,邬希抬手就把门猛地推开,没想到秦璟泽躲也不躲地就站在门口,厚重的木门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发出闷钝的一声响。
听着就疼,助理打着哆嗦轻嘶一声,赶紧为老板辩解作证,“老板今天发烧了,所以才在办公室休息”,绝对没有搞什么办公室恋情。
原本正摸着自己额头温度思考能不能蒙混过关的秦璟泽僵住,就这么被助理出卖。
他后退两步,对上邬希的眼神,突然俯下.身,两手撑住地面,“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很健康。”
眼瞧着老板像是被体罚一样开始做俯卧撑,助理惊慌失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没能预判到这种离谱的发展。
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懂。生病了就可以获得恋人的关怀,对于老板这种痴情种来说应当是好事一桩,男朋友都已经找到办公室来了,正是该亲昵的时候。
他不懂,邬希却有些懂了,目光里的凌厉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杂。
野兽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强大,一旦身上带了伤病,就要躲藏起来,躲到不被发现的地方。
人不该这样,但秦瓃泽是这样。
邬希蹲下,双手环住秦璟泽的肩膀,把他拥到怀里,轻轻拍了拍,直到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变得平静才开口,“站起来。”
十几年的伤口深可见骨,哪怕季牧权如今已经成了阴沟里的老鼠,过去那个几乎被他摧毁的季泽也难以走出阴霾,以至于秦璟泽接受不了从前的自己,也接受不了一点点孱弱。
但是他必须站起来。
办公室里不冷,但温度也不高,最主要的是没有一点人气儿,没有谁会在这种地方养病,就连工作狂邬江河都不会。邬希牵住秦璟泽的手,带他站直身体,然后摸他的额头,语气不容置疑,“跟我回家。”
目睹了一切的助理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收拾好了药递给秦璟泽,然后就缩到旁边,目送老板像一只大狗似的乖乖被人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