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江渊澈自然不知道他画画这件事,所以才会看着那些画纸时,眼里洋溢的满是惊讶跟欣赏。
“哪有自己画自己的。”沈知行站在江渊澈身边,轻描淡写地说。
“这水平,都要赶上专业的了。”江渊澈没有立刻放下画稿,专注地盯着看画稿,虽然他没有专业学过绘画,但是前几年有拍过一部画画题材相关的,江渊澈在剧中饰演的是一名颓废画家,因此对这方面略知一二。
实操的部分江渊澈没有学很多,因为这个世界上能称之为艺术的事情都需要天赋,而他对构图、色彩都不敏感,资质平庸,因此在拍戏之前学的大多是理论知识,用于帮助自己理解剧本里大段大段晦涩的台词。
“那还差远了,就是拿来练练手的。”
“这个世界上能称为艺术的事情都需要天赋,”江渊澈看了一眼沈知行,接着又望了一眼画纸,“你天赋异禀啊。”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这方面可塑性很强的?”江渊澈又继续问。
“这我哪还记得,”沈知行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接着补充道,“时间间隔有点久,记不清了。”
“完了。”
一瞬间,江渊澈面色凝重。
沈知行一脸狐疑,“怎么了?”
“我赚翻了,和你在一起。”江渊澈转而温柔地笑起来,“沈知行,你怎么这么好啊,每一天我都在不断认识新的你。”
沈知行的大脑当机了几秒,面对江渊澈的夸奖感到不知所措。他重新低下了头,眼眶有些发热,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对了,我有东西给你,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
关上卧室的房门的那一瞬间,沈知行靠在了门上,呼吸有些急促。视线有些模糊,沈知行抬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沈知行,你怎么这么好啊,每一天我都在不断认识新的你。”
他在心里回想了江渊澈刚才说的那句话,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甜。
如果你知道了我以前是什么样的,还会这样认为吗?
沈知行在心里问道。
张爱玲在送给胡兰成的照片的背面上写道,“见了他,她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最先涌现出的情绪是自卑。沈知行现在算是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卑微到尘埃的感受。
与厌食症对抗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至暗的时期,他不愿意去回想,也不愿意去提及。都说那些过去的伤疤会成为未来坚强的存在,可沈知行就大大方方做个胆小鬼了,他不想去回忆那些画面。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