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想到了一个自以为无比聪明的点子。
她放弃了放疗可能能带给她的五年寿命,选择让自己的孩子以为自己要抛弃他。她教会了自己的孩子必要的生存本领,然后把他带去了他生父家。
她可能做不到让自己的儿子怨恨自己。
但她做到了让自己成为儿子在幼年时期的模糊记忆。
她不需要用放疗延长自己的生命,让儿子看见她插满导管躺在床上。
她甚至不想让儿子记住自己,所以她选择了尽早离开,赶在小孩子还不太能记事的时候。
她成功了。
她没有留下一张照片。
而她唯一的儿子在回忆起她时,也回忆不起她的声音和容颜。
她没把这件事告诉儿子,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儿子的生父。
她甚至没把这些事情写来,她想把这些秘密带进坟墓里。
但最后她还是说出了这些事。
或许是因为想念,或是是因为不甘。她在最后的那个夜晚,把这一切告诉了租房给她的夫妻。
她不是不想让儿子知道妈妈也爱他,她在最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原潜站起了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抽了张信纸,提笔写了个“妈”。
称呼顶格写,冒号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