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喝酒,听见动静,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又仰起脖子给自己灌了一口,之后才问:“见到他了吗?”
萧远走过去,在江让身边坐了下来,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
“醒了吗?”
“好像醒了,我听护士说的。”
江让点了点头,想站起来,不过可能是因为喝多了,腿都还没站直又立刻跌坐了下来。
萧远赶紧把人扶住,紧张兮兮道:“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站不起来,江让干脆也就不站了,继续坐在地板上,一杯又一杯的接着喝。
他自己喝,不让萧远喝,喝了大半瓶,突然又拉着萧远说:“你知道吗?他这几年,都是为了我……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
萧远问:“谁啊?”
“慕羽……他受的所有苦,受的所有委屈,都是为了我……可我呢?”
他怀疑他,试探他,糟蹋他,虐待他。
杨晓说得对,他就是个畜牲。
不,他连畜牲都不如!
“七年前他是为了我,七年后,还是为了我……是我对不起他,从一开始就是我对不起他……”
江让扔了酒杯,埋着头又哭了起来。
上次他喝醉了哭,还是以为慕羽吸/毒的时候。
萧远有些无措,一边拍着江让的后背一边安慰他:“老板,你别哭了,慕羽都醒了……他没事的,他都醒了……他没死……”
这也是江让唯一能高兴得起来的事了。
秦云开从医院回去以后就查了公司生产的面膜,结果成分果然跟慕羽给他的配方不一样,里面加了些容易过敏的物质。
“那个副厂长呢?”秦云开跟秘书问。
“联系不上,应该是早就想好退路了,事情刚发生就在风扬没了踪迹。”秘书回答。
秦云开手里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捻着。
越想,越不对头。
琢磨了一会儿,秦云开摇摇头,“这个人看来是找不到了,也不用找了。”
秘书皱了皱眉,“副总,您不是要跟他问清楚的吗?”
“问什么?”秦云开抬头,眼睛里泛着阴狠,“问是谁让他做的那些事?不重要……”
那件事是谁指使的,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整件事都是慕羽策划的,那最好。
如果是江让……
这次他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不管是谁,他都得出了这口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