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义立刻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愁容满面胡子邋遢仿佛老了好几岁。
苗嘉楌深深呼吸,他想要说话,却因为脸上的氧气面罩开不了口。
陆泽义很想紧紧抱住他,但怕对他再次造成伤痛硬生生忍住:“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我已经叫医生了。”
苗嘉楌用眼神示意他拿开他的氧气面罩,陆泽义小心至极地为他挪开。
“陆……”苗难以发声。
“我在。”陆泽义握住他的手,力道很轻很轻。
“我……”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在听。”陆泽义也快哭了,苗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已经偷偷躲在角落哭了一场,他差点就要失去他的爱人了。
苗嘉楌轻轻摇头,眼泪不停滑落。
陆泽义的眼泪终究没忍住,也掉了下来:“别说了,很疼吧,我明白的。”
苗嘉楌用力吞吞口水,眼睛里晶莹剔透。
“陆泽义……我想去夏威夷。”
什么?陆泽义的眼泪和情绪戛然而止。
差点阴阳相隔,从死里逃生的苗嘉楌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来得及品味,匆匆赶来的医生对苗嘉楌进行一系列检查。走出病房的陆泽义把他醒来的消息通知给苗嘉楌的父母和朋友,也顺便告诉了叶继秋和陆晟。再次回到病房,苗嘉楌已经从病床上坐起。医生说目前观测下来的情况很好,之后要多多注意伤口的愈合。
“没伤及重要器官,现在恢复得也很好,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陆泽义长长松了口气,把医生送到病房外:“谢谢医生。”
坐到苗嘉楌的病床边,低着头的陆泽义沉默不语。
窗外是黑夜,病房内尽管有灯光,但周遭依然静得可怕。
苗嘉楌的眼睛灵活地转动:“你的表情干嘛那么可怕,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还有,你去刮刮脸洗洗澡好吗?。”
浓重的黑眼圈和凌乱的胡渣,身上穿的还是从英国回来时的衣服,似乎很久都没有洗漱的样子。苗嘉楌从没见过他这般邋遢,陆泽义即便是私下和他滚床单滚到不见天日,外表都可以保持惊人的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