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未眠加上几地奔波,倚靠在座椅上的陆泽义没多久就合上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睁开酸涩不已的眼睛,还没缓过来自己在哪里,激动的欢呼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雪停啦!雪停啦!”。陆泽义瞬间清醒过来,借着车站里的挂钟,得知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公共电话前拨打出租车公司的电话,但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陆泽义挂上电话,选择直接跑出火车站碰碰运气。就在这时,黑夜街头的路灯旁,停着送他来的货车。
陆泽义怀疑自己记错了,毕竟货车都长得差不多……直到那位银发司机大叔从车窗里探出头,朝他摇摆手臂。
“快来,去机场。”
原来货车司机大叔在完成工作后没有回安特卫普,而是回到鹿特丹的火车站。至于原因他没有解释,依然只是沉默地开着车。陆泽义尊重他的沉默所以没有去询问,只是想起高速公路还没有开放,大叔回答他会绕开。
最后的这段路程没有下一粒雪,除了扫雪车外他们也没有遇见其他的汽车。直到看到被光芒包围的阿姆机场时才确信,暴风雪真的过去了。
银发的货车司机把车缓缓停在下客处,用来装饰机场的黄色灯光映照出他脸上的沧桑。
他的告别话语依然简单:“到了。”
“谢谢!”
打开车门走下车的陆泽义向他深深鞠躬。
司机大叔嘴边勾起浅浅微笑,随之踩下油门消失在黑夜里。
听完他的经历,跨坐在他大腿上的苗嘉楌的嘴惊讶成“O”的形状。他抱住陆泽义的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来回揉揉他的头:“你也很不容易嘛!”
“谁害的?”陆泽义闷闷的口吻听起来意外像撒娇。
“我害的,”苗嘉楌捧住他的脸,“我就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