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楌哦了一声,没一会儿递了一杯给陆泽义:“伸手。”
陆泽义还在调电视,握住红酒杯的那一瞬因为手里沉甸甸的重量而回过头:“哪有人倒那么多红酒的?”
他杯中的红酒接近溢出,而一旁的苗嘉楌正仰起头咕噜咕噜把酒杯里的酒全部喝光。随后,他还拿着空杯子与空气碰杯:“今天我九岁!要喝九杯!”
陆泽义有点后悔,刚才应该说他一岁变两岁才对。
苗九岁还在为自己倒酒,任他喝的陆泽义放下调节电视的遥控器——原本他想找部皮克斯的动画陪他一起看,现在估计用不上了。陆泽义一边喝着手里满满的那杯红酒,一边看向苗嘉楌。他明白他心里的郁闷,但不想去开导他。苗嘉楌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性格,情绪发泄出来就会好。
只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
就像之前在后台一样,他居然可以忍耐到见到自己再哭。毕竟作为胜利者的他如果直接在镜头前哭泣,从大众影响来讲不是太好,容易被扣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帽子。陆泽义不确定他是不是想到了这一层,如果是的话,泽义会赞扬他。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只有自己看见他的哭泣让陆泽义非常受用。就跟现在一样,关上房门只有自己看得到。
只有自己。
苗嘉楌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说话不太利索:“几、几杯了?”
陆泽义用身体挡住还剩一半的酒瓶,胡诌道:“八杯了。”
“哦……那还差一杯,”苗嘉楌眯着眼睛在附近找酒瓶,怎么都找不到,“奇怪,刚刚还在的。”
陆泽义佯装疑惑:“是吗,去哪里了?”
“不行不行,”虽然意识不清但苗嘉楌还是认真地道,“我九岁一定要喝满九杯。”
说完,他看见陆泽义手里的酒杯,伸手去抓。陆泽义已经喝了一大半,苗嘉楌只分到最后一口。好在他脑袋昏昏的,陆泽义又鼓掌恭喜他喝到了九杯。
“好!我长大了!”苗嘉楌吼了一嗓子,稀里糊涂地往床上倒。
陆泽义打电话叫酒店客房把桌上的残局整理完毕,然后也往床上走。苗嘉楌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俨然已经进入梦乡。
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以内就好……
陆泽义弯下腰,嘴部覆盖上他的双唇。
睡眠中的苗嘉楌梦见他跟几个朋友去吃活章鱼料理,章鱼湿滑的须缠绕住了他的舌头。然后他的嘴巴不小心一松,活章鱼掉到了身上,滑溜溜的吸盘吸在他的胸前和肚子上爬来爬去。
痒痒的苗嘉楌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章鱼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第二天十二强的会议上,不止是苗嘉楌一个人表现出醉宿,夜宵派也纷纷捂住头。只要拿着话筒的江老师音量一提高,苗嘉楌就觉得有人在他的脑袋里敲锣打鼓。熬着头痛听完江邑的讲话,无非是公式化地宣布下一次十进八的比赛在十五天之后,每位选手都要准备三首歌,各种资源为大家开放,希望八强的舞台能再次见到各位,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