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也无所谓吗?

这句话邴辞哽在喉咙里,连问也问不出口。

他怕问了,眼前这个人告诉他的确无所谓。

可实际上,问和不问也没什么区别,因为她的确无所谓,她好像甚至都没想过,她离开后,他会怎么样。

他认不出来病房里那个人不是她,她无所谓。

他发现了病房里那个人不是她,两天一夜没合眼想找到蛛丝马迹找出她,她也无所谓。

邴辞陡然意识到,自己对她而言,好像就只是一个随时可以错过的过客。

她偶尔会担心自己,偶尔会对自己好。

但是比起她的世界,自己太微不足道了,就像是一个纸片人那样单薄,随时可以放弃。

她不喜欢自己,这一点邴辞早就知道,已经知道了整整八百五十六天。

但这还是头一次邴辞发现,自己于她而言,像是投入湖中的一块石头,溅起了水花,也就只是溅起了水花,沉进去了,也就沉进去了,再没有别的了。

邴辞抬起发红的眸子,看着路游游的眼睛:“我很担心你的安危,见到你没事,我松了一口气。你不想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便也可以不问,只要你没受到胁迫和危险就好。”

他声音沙哑发疼:“我喜欢你,非常非常,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你就没有哪怕一点在乎……”

“你喜欢我,难道我就非得喜欢你吗?”路游游避开邴辞的视线,不耐烦道。

邴辞明白了,脸上血色消失殆尽。

其实没有什么不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