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吃饭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梁皓嬉皮笑脸地从一个箱子里拎出一坛酒,还没进门就被阮慕阳拦住了:“师父,我家主人体虚,不能饮酒。”
阮慕阳无论如何也不敢让温初月喝酒了,他无法保证再次面对醉酒的温初月时还能保持冷静。
梁皓当然不乐意:“小酌怡情嘛,不伤身还保暖,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跟老妈子似的。”说着,就要伸手想把挡在面前的阮慕阳拨开。
阮慕阳纹丝不动,咬牙道:“师父。”
梁皓的手才放上阮慕阳的肩膀,就和他略显凌厉的视线撞上,于是悻悻地缩回手,道:“不喝就不喝嘛……”
说完,灰溜溜地把酒放了回去,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他平常乖巧可爱的徒儿像一座不近人情的石像般杵在门口,紧盯着他的手,像是生怕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不免有些怅然——原来自己在徒儿面前毫无信用可言,原来这主仆俩自己一个都搞不定……
当夜,温初月心不在焉地应付梁皓的时候,温家大宅中,温乾的窗前悄然落下了一个浑身裹在黑袍里的男人,轻轻叩开了温乾的窗,低低唤了声:“老爷。”
床上的老人缓缓地披衣而起,沉声道:“说。”
他的声音苍老又喑哑,像是老鸦悲啼,叫人听了耳膜难受。
黑袍男人道:“刘骏已经料理好了,他再也没法开口说话了,刘家人没有起疑。”
温乾微微点了点头:“别院那边呢?”
“一切照常,温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温乾对这个结果似乎不太满意,紧抿着双唇沉默了许久,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干枯的双唇微微上扬,脸上堆叠在一起的褶子颤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道:“梁皓呢,他的人查到什么没有?”
黑袍男人见惯了各种残暴的画面,却还是无法习惯自家主人这副尊容,匆忙压低视线,接着道:“只查到了一部分,都是温朗在温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