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的梁皓若是听到这番话,定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梁皓派人来通知到时候,把自己来的时间精确到了刻,阮慕阳到了点在门外候着,不一会儿,果然见一人纵马而来。
那人一身威风的轻甲,阳光下耀眼得不像话,低低的马蹄声和清脆的金属声纠缠在一起,相得益彰,像一首激昂的战歌。
威风凛凛的将军勒马而立,对马下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小徒儿,几月不见,你可又俊了。”
阮慕阳从没见过他这么正经的打扮,梁皓平常都是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粗麻袍子,也不大讲究“坐卧立行皆板正”那一套,怎么舒服怎么来,多数时候都是举着个酒壶摊在椅子上,还把脚跷得老高,将军的威严没见有多少,倒是自然而然地带了几分痞气。可这回,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松松垮垮的地方,轻甲衣严丝合缝地紧贴在身上,把他本就高大的身形衬得越发魁梧,发束得服服帖帖一丝不苟,腰间挂的不再是陈旧酒葫芦,而是一把嵌着宝石的剑。
阮慕阳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领略完龙武大将军的风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道:“师父,您这么一打扮起来,倒也英武无比。”
“这算什么话?”梁皓并未下马,取下腰间的配剑,臭不要脸地说:“难道为师平常不英俊,不威武?”
“……”阮慕阳笑了笑,没把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话说全。
梁皓打鼻子里“哼”了一声,突然拔剑出鞘,将剑鞘扔给阮慕阳,阮慕阳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梁皓纵身一跃,自马背上飞身而下,双手握剑直直朝着他的面门劈下来。
阮慕阳当即横起剑鞘挡在面前,架不住梁皓劈下来的力道,双臂震得生疼,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还未等他站稳,梁皓又突然发难,一剑刺向他左侧,阮慕阳本能地往右一闪,却见梁皓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突然撤了剑,硕大的拳头招呼了过来,直接对准了阮慕阳的鼻梁。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小子再这么长下去,他镇南军第一美男子的地位早晚不保。
当然,梁将军这么明显的暗算还是没能得逞,他出拳虽出乎意料且速度极快,可阮慕阳身体里好似有个自动触发的危险防卫装置,拳头即将到达的电光火石间,阮慕阳飞快地一矮身闪了过去,一只手紧紧捏住他的手腕,正色道:“师父,打人不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