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内容也极其简单,只有寥寥五个字:慕阳可安好?
他在家书里虽然也详详细细问了,但想来阮慕阳是不会对他说实话的,多半是些“甚好”、“主人切莫挂心”的场面话,才多给小梅写了张字条。
当然,温初月这么做并不是出于所谓的疼爱和关心,只是为了收获绝佳的游戏体验而完善的细节,毕竟他那些扭曲的快感全部都来自于他亲手布局的游戏——但他并不否认这么做还出于一点点想念,小猫小狗相处久了都有感情,更何况还是一个熨贴又乖巧的人。
至于阮慕阳是否“安好”这一问题,小梅认为这是个关乎哲思的深刻问题。
阮慕阳好是好,身体越发结实了,个子也高了些,袖口又短了些,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昨天打照面的时候冲小梅微微一笑,害她心脏狂跳老半天。别院里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是整整齐齐的,跟温初月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和那猫似乎也更亲近了。
只是阮慕阳天天去龙武营的演武场,每日天不亮就去,天黑了才回来,小梅鲜有能见到他的时候,昨天早晨去喂猫的时候阮慕阳还没走,这才见了一面。
入夏之后阳光很毒小梅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黑成那个样子,夜里能叫三步之外的人看不见人影。所以,小梅心脏一顿狂跳有一小部分是出于他脸上罕见的微笑,剩下那一大部分则是被他的肤色吓的。
所以结论是,阮慕阳好虽好,却没有完全按照温初月预想的轨迹发展。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晒黑一点本没什么关系,但若详细说明,就得把他和梁皓那莫名其妙的交情扯出来,小梅直觉温初月并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只含混地回了:“慕阳一切安好,只晒黑了些许。”
若是不提晒黑,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回来之后被巨大的落差吓到了,该是要念叨她两句的。当然,他对小梅的态度如此敷衍,也怨不得小梅不与他细说详情了。
阮慕阳是夜里回来时才见到信的,好好地摆在桌案中央,封面用隽秀的字迹写着“阮曜亲启”,最底下还画了个小小的月牙。
他认得那是主人的字迹。
信封拿起来后能闻到淡淡的清香,阮慕阳凑在鼻子下仔细嗅了嗅,那是一种陌生的香味,与温初月身上浅淡的香味并不相同。
“这是别人味道吗?还是他身上的味道变了?”阮慕阳忍不住想,温初月不在的这些天,是谁伴他左右,谁帮他沐浴更衣,又是谁替他梳头?那人会像自己一样轻柔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