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完,对那女人冷哼一声,作出简短的评价:“放你娘的狗屁。”
女人无意间对上他那双怒目,像是被吓到了,躲到军官身后,又低低啜泣起来。两名军官皆是眉头紧锁,拿不定主意,年长的军官接着问了几个问题,围观人群短暂地分为了两派,有人说那男人长相凶悍,看着不像好人,有人说那女人支支吾吾,像是心里有鬼。
阮慕阳听完了军官的问话,拉了拉小梅的衣袖,轻声道:“小梅姐姐,这姑娘说谎,我们走吧。”
小梅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阮慕阳示意她附耳过来,小声向她解释了一遍,他本以为小梅弄清情况之后就愿意早点回府,谁知小梅听完之后非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把花船往他怀里一塞,上前两大步,对两位军官道:“两位军爷,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年长的军官一诧,沉声问道:“小姑娘,你可是认真的?”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小梅身上,阮慕阳看着她那胸有成竹的笑容,万分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从小梅动不动就做温初月和温烨的和事佬这件事,明显能看出来她是个爱管闲事的主,他怎么就忘了呢?
小梅冲军官点了点头,环顾一周,享受完人群中投来的或询问或质疑的目光,倏然伸手指向那个女人,大声喝道:“你说谎!”
“你……你凭什么说我说谎?”女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到了,愣了一下才辩解,依旧躲在军官身后,秀眉紧拧,声音微颤,眼里含着泪光,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要不是阮慕阳的推断有理有据,小梅或许真会被那女子逼真的演技骗了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这位姑娘,你方才说这位大哥企图在那边的暗巷非礼你,可那暗巷到此地最多半里地,一个小孩子都能不费力气地跑下来,为何你的额头鬓角全汗湿了呢?”
军官仔细一看,女子脸上的汗水虽然已经擦干了,但头发上还能看见汗水沾湿的痕迹。小梅接着道:“二月湖离这儿少说也有二里地,路上行人又多,若是从那儿被人追逐到此,便也说得通了。”
人群中传来一片嘘声,女子忙道:“我是被人突然从身后袭击,才吓出一身冷汗,小姑娘,不懂的事可别瞎说,你可知祸从口出?”
“我还没说完呢,”小梅忽然抓住女子的右臂,衣袖顺势落下,她纤细的手腕上一道显眼的红痕就露了出来,“你这痕迹是那位大哥徒手抓出来的,可见他手上力道并不小,若想制住你并非什么难事,先不说你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从他手上挣脱出来的,假如我是那位大哥,十步以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若要非礼一个女子,小巷并不是最佳地点,最好先制伏她,再强行掳到没人的地方。制住她的同时必须防止她呼救,因此,我会从她身后接近,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钳住她的双臂,在没被人发现之前快速撤离,这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不被发现,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