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接下新越集团是很多年前的事,有了新越,我就有了保护你的筹码——”
“够了南庭!不要再说为了我这种话,同样的理由我听到过三次!”
“可事实就是这样,你不信我?”
于丞怎么会不信,当初新越集团花20个亿解决于氏危机,那会儿的南庭刚接手南氏集团不久,和他爷爷的对抗正在关键时期,背后的阻碍有多大,于丞稍稍联想一下就能体会。
再说他爷爷一直反对有人靠近南庭,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自己的确成了唯一的漏网鱼,他想这不是巧合。
还有那次流海岛遇险,如果猜得没错,那晚南庭出动的不是南家保镖,而是新越集团。后来王妈见到的那些人,应该也是新越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汇入脑子,他怎么也能想到男人对他的用心有多良苦有多真。
但沉默之后,于丞还是冷而轻地出口道:“我不信。”
然后抬起眼帘直视男人,等着后文。
南庭眼眶红红的,瞳眸黯然失色,他看着自己微张了下唇,挤出个气音:“我——,还能做些什么才能求你...不要对我残忍。”
不同于上次说分手,这次南庭异常安静,于丞甚至不知道怎么接招。也或许来源自己的内心在无止境的挣扎。
以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他的真心话,他的痛不亚于南庭。
再绝一点的话,于丞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偏头躲开男人目光,喉结滑了下,说:“什么都不用为我做,只要离开就好。”
“真的要我离开......”南庭红着眼圈走近他,拨开他衬衣领口,抓住他锁骨链轻轻扯出,“要我离开为什么还把婚戒戴在这里,离你心脏最近的位置。”
是的,于丞把婚戒取下之后就挂在了锁骨链上。他想偷偷藏起来,藏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滚了出来。
他打掉南庭手,一掌推在南庭右肩,推开南庭,低吼着冲他咆哮:“别再抓着我不放了!我不爱你,以后都不爱了!不然我此刻不会出现在淮哥家,昨晚那些视频你没看到吗?那是我主动的!我主动的——!”
那一掌的力度正好推在南庭伤口,钻心的疼痛,但也没有于丞的话来得更让他心痛。
他痛到麻木地看着于丞,看着对方落泪,自己泪水也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于丞抬手指向门口,看着他,哭着说:“求你了南庭,我很累真的很累,求你走吧,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南庭忍着锥心刺痛,任眼泪混着窒人的空气流向下颌,哽咽着问他:“从十二岁到二十八岁,我走了整整十六年才走到你身边,你教我怎么放过你......再放过我自己。”
于丞看着他,反问:“那是不是要我死了然后给我立个碑,上面刻着‘南庭的太太于丞’,到那个时候你才肯放过我了是吗?”
垂着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抠着掌心,指甲嵌入皮肤,于丞一点不觉得疼。
两个人都流着泪,站在让人无法呼吸的空间里,对视着。
煎熬着。
片刻,南庭闭眼结束了这场对视:“好,我不逼你。”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