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不成,张氏也没了法。不过,幸好她谨慎,总觉得将人娘老子放家里不安全,昨日就将人转移出去了。眼下,这几个贱婢果然是没熬得住,脸上身上也未见伤痕,当真是软骨头,都没上刑,居然就招了。
她眼里闪过寒光,冷冷盯着那几个婢女。几个婢女瑟瑟发抖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们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左弗身上了。
左弗走上台阶,张氏在婢女的帮助下侧开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左弗抬脚,眼看着一只脚都要跨进去了,她忽然缩了回来,猛地一转身,朝着几个婢女大声呵斥道:“贱婢!竟敢糊弄本官?!”
张氏愣在那儿。
几个婢女也傻眼了。
婢女是不知左弗为何忽然翻脸,而张氏则是吃惊,左弗反应快。
婢女的娘老子在自己手里,自己完全可以让这几个婢女反咬左弗一口,虽说几个下等人的反咬也不会给左弗造成什么伤痛,但他们就可以用“左弗办案不明,肆意损害国丈清名”等话来好好攻击她一番了。
一个人的威望树立要时间,要毁灭同样也要时间。张氏不指望一口气扳倒左弗,但只要损她一点便是一点。
出的错多了,民望自然降低,办事能力自然要被质疑。
而这几个婢女,也不算愚笨。愚笨,也不会被派来干这事,等进了屋,没搜出人,只要自己暗示自己,这几个婢女就懂怎么做了。
胡乱抓人,威胁恐吓,攀诬国丈,届时这事都可以拿去陛下跟前说道了。可她没想到,左弗反应这么快,立刻就明白了里面有陷阱。
左弗冷笑。
蠢货。
自己刚刚抬脚时,余光可瞄着她呢。
刚让自己进去查,要么是诈自己,要么就是有陷阱。表情虽自然,可微微挑动的眉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想到这里,左弗一脸歉意,“不必进去查了,事无不可对人言,夫人如此坦荡,想来是这几个贱婢胡诌,本官这就带回去,好好审查一番,看看她们为何要攀诬山家!”
“左大人,她们为何攀诬我山家,老身也是好奇。不若将人交给妾身,让妾身好好盘查下?毕竟,污蔑国母娘家,便是打死也不过分的。”
“夫人此言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下等人亦也是我大明子民,岂可肆意虐杀?不过,夫人,这几位你当真不认识吗?”
“从未见过。”
“侯爷也没见过吗?”
“哼!”
山谦冷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左弗。
左弗点点头,“本官明白了。木二,让你瞎喊,还不爬起来?!赶快再喊起来,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你们!!”
左弗指着几个吓得快要晕厥的可怜婢女道:“竟敢糊弄本官,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真当我左云舒的名头是大风刮来的吗?!带走!!”
“本侯的门前你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山谦忽然道:“闹了这一出,就没个说法?”
“侯爷要什么说法?”
左弗挑眉,“大家同朝为官,区区误会罢了,难不成还要本官摆开宴席向您赔罪不成?大人,莫要望了,皇亲国戚不得干政,而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