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冷的声音响起,“杭州知府这个人……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他是你举荐的吧?”
王铎汗都下来了,忙跪倒道:“陛下,叶德书虽是臣举荐,但臣与他绝无私交啊!臣只是见他精明能干,便觉此人能胜任杭州知府。臣,臣一心为国举人才,绝无私心啊!”
“好一个一心为国举人才。”
朱慈烺冷笑,“那你给朕说说,周氏户籍薄为何会有黄柏味?这周氏出身贫苦,为何四十五岁的人,看着却像三十出头?”
未等王铎回应,朱慈烺又看向了左大友,冷声道:“左爱卿,如今这件事疑点重重,已非你家事,你还要保持沉默吗?!”
左大友脸一白,望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周氏,他闭上眼,发出重重一声叹息,道:“回陛下,臣不敢隐瞒。臣记得当年,与周氏相遇时她十三岁,她今年应该只有三十三。”
“轰!”
这下朝堂彻底炸锅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杭州知府当真改了户籍?”
“还故意做旧,这是要做什么?!”
“他与此女到底什么关系?!总不会他与此女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这左伯乃是他之子吧?”
“这,这没道理啊!就算是他的儿子,他干嘛要送给靖国公当儿子?”
“以此挟持靖国公,好青云直上啊!”
“此等手段着实卑劣!陛下,立刻派人将叶德书拘捕到案!擅改户籍,遮遮掩掩,必有更大阴谋!”
“这周氏来自辽东,这叶德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锦州沦陷前他是那的佐贰官啊!”
“红薯土豆外流伪清,难道是他所为?!这左家军乃是鞑子最惧怕的,若是左大友被害死,左大军必大乱,到时……”
“报!!!”
就在朝臣们议论着的时候,外面传来大汉将军(明代殿廷卫士的称号,隶属锦衣卫,天子侍从)的声音,“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朱慈烺眉头一蹙,道:“进殿回话!”
高庸高喊着,看守殿门的大汉将军立刻让开一条路,让外面的人进来。
“陛下!”
来者跪倒在地,磕头道:“陛下,清军袭击了舟山,入侵宁波,宁波知府已殉国,如今清军已进了杭州,杭州知府叶德书投敌了!!”
“什么?!”
朱慈烺站了起来,勃然大怒道:“清军怎会从海上而来?!他们哪里来的船?!”
“陛下,赶紧让派信的驿兵进来回话!”
钱谦益等人脸色变得苍白。
想起多年前清军大军南下时的场景,心里的恐惧便是止也止不住。
不过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而且还是首辅,这个时候他可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