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大,鸡舍里的鸡听到后都扑动了两下翅膀,一位染着紫色头发的少年听见后,飞快地跑了。
一个穿着花色背心,身材微胖,皮肤蜡黄的女人朝少年扔了一个拖鞋,却转身被少年躲开。她体力不支,不久就停下来了,嘴里还不住骂着:“白眼狼,小兔崽子,我不打/死/你我!”
有几位看着还算年轻的妇女哈哈一笑,假意宽慰道:“王姐,小孩子爱玩一点正常,我家阿虎也爱打游戏,不过照样还是第一名。”
这似是戳中了王姐的痛点,她并不理会,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那几个看戏的妇女,自顾自地走,身后却传来那几个妇女的嘲笑声:
“不愧是王姐,丈夫出轨了,儿子成天不学无术,成绩倒着数,还是这么傲气。”
王姐的眼神有一些失落,但那也是一瞬的悲伤,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日强硬的气势。
黎暝和他们约定的是八点,可他总有早到的习惯,怕别人等他,于是他七点半就早早到了这,他看着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听着这里鸡飞狗跳的叫声,心里感觉不到他小时候和爷爷带在乡下的温馨,这热闹倒是挺热闹的,不过却让人心烦。黎暝没想到原来离他们学校这么近的地方竟还会有这种的地方。
黎暝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江潇穿着一件单色黑背心,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他头发有些长了,还露出来一点,倒是难得地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戴着黑色口罩,莫名有一种是来约架的气势。
黎暝刚好跟他相反,除了鞋子是黑的外,别的衣服全是单一色的白,看到江潇的装扮后,他第一反应,情侣装。黎暝只能无奈地笑笑,这该死的默契啊。
江潇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似的,给他递过一盒小甜点。
黎暝笑着接过了,也不忘嘴贫两句:“谢谢潇潇啦,你来挺早啊。”黎暝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心尖上也糊上一层温热。
“热的,你就不怕我没来。还是如果没来就给我吃凉的啊。”
“不会的,你不会不来的。”江潇十分肯定地说。
“你还挺了解我。”黎暝边说边打开袋子,咬了一口,紫薯的清甜溢满口腔。
黎暝把咬了的一口递给江潇。江潇没有一丝迟疑地接过了。
黎暝笑了一下,打开另外一个,不经意地说:“其实我挺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的,就连路辞远也不行,我用过了的东西也不能动,我事多。”
江潇顿了顿,看着自己手中的甜点。
“但你......”黎暝抬高音量,理直气壮地说,“你以后只能用我剩下的东西,听见了么?”
“嗯。”
黎暝突然笑了,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你嗯什么,刚才我都是瞎扯的,怎么能真让你用我剩下的东西呢,听着像我虐待你似的,我也舍不得。”
江潇本来还想反驳‘那会是我的荣幸,我很愿意’,但听见最后五个字地时候,噎了一下,低声说:“嗯。”
黎暝把甜点吃完后,四处寻觅也没有看见有小溪可以洗手,明明是用塑料袋包着的,但他还是觉得脏,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嫌弃的心却滋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