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也看着他的眼眸,编好的借口突然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白岩人又不傻,他不知道一个人还能怎样才能弄的一手的玻璃渣,更何况尤也衣服上还带着浓烈的酒气。
除了捏碎杯子,他想不出别的情况了。
“我……”尤也垂下眼眸,正在想该说些什么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他余光里突然看见一滴水落在了地上。
尤也茫然的抬头,发现白岩哭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落泪的模样。
“别哭啊弟弟,我……”尤也有些不知所措的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想摸摸他的脸,后者却不着意的避开了,白岩抹了一把脸,没有看他,只是小心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帮他用镊子取出掌心残留的玻璃渣。
尤也疼的“嘶”了一声,白岩笨拙又小心的帮他吹了吹伤口,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他看着尤也掌心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扣口子,鼻尖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酒气,伤在掌心本就极疼,何况还在伤口上淋了酒。
这得有多疼啊。
白岩小心翼翼的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的玻璃渣后他才开始帮尤也上药,尤也心虚的瞧着他通红的、垂下的眼眸,试探的低声唤了句“白岩”。
后者没理他。
“宝贝儿?”
“弟弟?”
“会长大人?”
“男朋友?”
……
尤也把他能想到的称呼全都试了个遍,后者依然垂眸,专注的帮他处理伤口,尤也见他眼泪又要落,赶忙用左手帮他擦干眼泪道:“你别哭啊心肝儿,我见不得你哭的……”
“别动。”白岩按住他右手手腕,低声喝道。
尤也感觉到他情绪不对,整个人一下就老实了,乖乖坐在地上不动了。
连话也不敢说了。
白岩用纱布帮他裹好了伤口,他这才抬眼看着尤也问道:“你为什么捏碎杯子?”
“我……不小心遇上以前承安的人了。”尤也将刚才想好的借口托出。
“K大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他们应该在北京的……”
尤也的声音越来越小,白岩伸手将人揽在怀里抱着,不住的吻着他的颈侧,心疼的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哽咽道:“他们找你麻烦了?”
尤也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没有,他们没看见我,你别问了……”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