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眼看着她在纸上写下一长排疑点,罗列出一个又一个可能的猜测,又一个一个否定划去,突然出声道:“殿下。”
“嗯?”傅长乐眼神未从纸上挪开,只轻轻勾了个上挑的鼻音。
“殿下就只是殿下。”
十三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总算拉回了傅长乐的一点注意,她放下笔,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轻笑道:“十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长乐。”
这两字绕在十三的舌尖,他想起马车上那封更像是遗书的信件,嘴巴开开合合,却怎么也无法说出这两个最简单的字眼。
“傅长乐这个名字啊,是我和靖阳打赌后赢来的。”
傅长乐轻描淡写将这个赌注背后的腥风血雨和钝刀割肉的痛楚隐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真切的飘忽:“我从前和你说,我不知来处,不晓归途,空荡荡孑然一身,唯有这个无人知晓的名字是我。”
“可现在我想想,我不仅仅应该有一个名字,我也应该有一具身体。”
“不用时刻担忧该如何去支付借宿的报酬,也不用提心吊胆琢磨着正主何时会回来拿走我拼命挣下的一切。”
“健康的,或是残破的也好,我应该也有一具独属于我的身体。”
“我自己的,一个人的,身体。”
第86章 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