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金色的控尸蛊被关在透明的琉璃瓶内, 薄如蝉翼的翅膀不安地躁动扑腾, 发出“稳稳”的轻响。

邱玉平一整晚收敛尸骨、重整棺材、布置灵堂,忙的连一身沾着血迹的丧服都未曾换下,就急匆匆赶回怡清院的新房, 伸着手向巫情讨要控尸蛊。

巫情脸色惨淡,病恹恹躺在床上打不起精神。

之前在灵堂上为了引出钻入邱玉平体内的控尸蛊, 她着实流了不少血。除一年前替邱玉平以身挡剑的那一次,从自幼被整个南疆尽全族之力供养长大的巫情,还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

虽说万蛊之体体质特殊, 可心头血到底不比其他,纵然是巫情,这一回也被也伤了根本。

邱玉平的目光在巫情胸口及手腕上包扎的伤口上飞速划过,他顿了一顿,伸出去的手却没有收回,只哑着嗓子低声道:“将那枚控尸蛊给我。”

“我知道你心急找出害死爹娘的凶手。”巫情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心,“再给我半天时间,等我缓过了这难受劲儿,就用我族秘法搜寻操控蛊虫之人。”

巫情向来自傲,头一回在自个儿的拿手领域栽了如此大一个跟头,这会儿和邱玉平说话时语调虽还平稳,可私下里却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动用秘法揪出背后之人。

要知道这控制类的蛊虫本就最难操控,也最容易受到反噬。

那人以蛊虫控尸杀人,要做到此等程度,人与蛊虫之间的联系牵绊必定极为深刻。

此刻他们已将控尸蛊虫活捉在手,顺着这冥冥中的联系找到背后之人并非难事。

只是此法极耗心神,巫情又受了不轻的伤。这会儿实在经不住此等消耗,这才咬牙忍了这口气,还反过来好言好语同邱玉平商量休养半天之后动手寻人。

然而邱玉平却等不了这半日,他固执地伸着手,再次重复道:“把蛊虫给我,我知道怎么做。”

“不行!”巫情毫不犹豫拒绝道,“这太危险了,能操控控尸蛊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你又刚刚被蛊虫入体,我绝不同意让你来施展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