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乐心里一松,再次举箭、拉弓、瞄准——

“哇——”

一大口暗红色的血从喉咙口涌出。

傅长乐抽搐的手几乎握不住长弓,她在战场上吃过忘给敌人补刀的亏, 因此强忍着刀刮般的疼痛,仍勉力搭弓,想要补上最后一箭。

“怎么会……”

傅长乐又吐出一口血,整个人软绵绵倒去。

早有准备的封悠之一把将她扶到轮椅上坐下,十枚银针快的几乎看不清残影,瞬间扎在大穴之上。

“当年阿阮,阿阮明明撑了足足一个时辰……”

“行了,你这破身子哪能跟阿阮比……”封悠之不欲重新提起血淋淋的往事,含糊了一句,“赤炎丸耗的是血气,见魂丸透支的是命,你现在这状况,哪里还有……”

哪里还有多余的精气神和寿命经得住这般糟蹋呢。

这一倒一扶一扎之间,满身血腥味的十三已飞至眼前。

他手抖的几乎握不住墨刃,这会儿半跪在轮椅前,手伸了好几次却始终不敢去碰被扎的跟个刺猬似的傅长乐,只颤着音喊了一声:“殿、殿下。”

傅长乐此时眼睛已看不太清了,白茫茫像是被糊了一层轻纱。

“右、右眼……”傅长乐挣扎着推了眼前模糊的人影一把,口中喷涌的血瞬间淹没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