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连傅长乐都不得不承认,宋鹤卿是一位天生的帝王,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能谋江山能夺天下,而心软如晗昭,早已经抱着他的家国,化作熊熊大火里的一点灰烬。
傅长乐嗓子已经微哑,她伸手按了按发闷的心脏,替俞子青问了最后一句:“陛下谋算无遗,稳坐棋局,可是陛下,我父亲何辜啊?”
宋鹤卿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傅长乐的所有话,直到听到这一句,才终于开口道:“三日后,毒害俞山南的真凶便会大白于天下,根据大庆律法,凶手会得到应有的刑罚。”
这是一句帝王的安抚,傅长乐闻言却是直接冷笑出声:“将方龄玉砍首示众,陛下难道就不怕寒了这满朝文武的心吗?”
“寒心?利益动人心,只要方龄玉之死的利益足够大,这满朝文武,怕是等不到秋后就恨不得亲自动手。”
这话傅长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方龄玉死了顶多是空出了一个宰相之位,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置会直接落在兰鸣身上。
可除此之外,对朝堂百官来说,方龄玉之死还有什么诱人的利益?
宋鹤卿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着傅长乐问道:“朕听闻你昏睡多年,半月前才刚刚醒来?”
这完全是明知故问,傅长乐可不相信宋鹤卿在启用俞山南这颗棋子之前,会不把其亲友状况查个底朝天。
她不应声宋鹤卿似乎也不介意,继续自顾自道:“短短半个月就能将朕这多年的布局猜的八九不离十,不愧为俞山南之女。”
据傅长乐多年经验,这宋鹤卿一夸人准没好事,因此谨慎地将轮椅往后挪了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