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殿下也是这样,总说自己住在靖阳的身体里,所以应当付给她房费。

“所以十三啊——”傅长乐拖长了语调,眨巴着眼睛看向他,“所以十三你要帮我。”

十三不自觉挺直后背,无比郑重地“嗯”了一声。

“你这两天找个时间进一趟皇宫,帮我带一句话给宋鹤卿,就说我要见他一面。”

“见宋鹤卿?”

“对,你告诉他,俞山南之女俞子青,想要见他一面,想要为她那因党派之争惨死的父亲,讨一个公道。”

十三听到她是要以俞子青的身份见宋鹤卿后不自觉松了口气,他还没理清自己这奇怪的情绪,又忍不住道:“他……”

“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对,应该说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一眼救认出我来。”

说起来当年傅长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这个自闭的预备小影卫上了心。

初遇十三时傅长乐已经和靖阳玩了四年的游戏,她对靖阳的一举一动模仿得可谓天衣无缝,靖阳的皇兄和父皇没能分辩出来,靖阳的心上人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偏偏只有六岁的小十三,只需一眼,就将两人分的清清楚楚。

傅长乐伸了个懒腰,困意上泛,于是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懒懒道:“宋鹤卿根本就不知道靖阳的壳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就连我当初实在没忍住替靖阳揍他的时候,他都只是以为靖阳在耍小性子。现在靖阳已死,我和靖阳性子又差得远,他这么多年都没察觉到不对,这时候能认出来就有鬼了。”

十三打从心里里不愿意殿下去见宋鹤卿,但他根本听不得他的殿下说“我需要你帮我”。

他这一生,他空荡荡的二十六年,就只有一个殿下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