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源无端熄灭。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还未来得及张口的傅长乐突然感觉颈间一凉。
那是一把看不见一丝光亮的匕首,刀锋直直对准她脆弱的咽喉。
“十三?”
傅长乐奇异地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她甚至往身后那人的方向靠了靠,带着一点埋怨嫌弃道:“小十三,你的墨刃好凉。”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脖颈上的匕首也没有松开一分一毫。
傅长乐却仿佛毫不在意这个随时可以取走她性命的威胁,依旧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随意道:“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吧,也怪我当时没细问,靖阳死前只说把你安顿好了,还没来得及说具体的就跳了下去,害的我这冷不丁都不知去哪里找你,只能给以前的影卫暗桩送了密信。”
“我猜你若是看到信就一定会来。”傅长乐说这话时语气还有点小得意,“因为那是只有我和你才能看懂暗码,是对应着不存在于世、就只存在我们记忆里的暗码母本才能读懂的一封密信。”
身后之人的呼吸明显重了一顺。
这对一名顶尖的影卫来说,已经是足以送进暗堂受罚的重大失误。
可现在没有暗堂,没有影卫营,甚至没有了大梁皇族,在这个青山书院的偏僻院子里,在这个漆黑无月的夜晚,只有一个人顶着陌生的脸,用最熟悉不过的语调轻笑道:“所以我猜对了是不是?我的小十三。”
横在喉咙上的墨刃被悄然收回。
傅长乐转过身,张开胳膊抱了抱那个轻微颤抖的身影。
“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