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

“你这一口血吐得倒是不偏不倚,全喂了我这一身白袍。”封悠之手里还捏着泛着银光的长针,职业假笑道,“别告诉我你想赖账。”

“怎会。”傅长乐开口吩咐道,“惜言,去拿三百两给封大夫。”

抽抽噎噎的惜言小姑娘听话地去拿银钱,剩下袖袍染血的封悠之一边施针,一边似笑非笑道:“俞小姐倒是爽快。”

傅长乐自然爽快。

她和眼前这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然知道对方死要钱的性子,只可惜靖阳的私房全部扔在太景宫便宜了那姓宋的,否则何愁这疯医不老老实实替这具身子治病。

“我这身子,过了今日不知有没有明日的,还要那身外之物做什么。”傅长乐换了个哀婉的语调里,其中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巴巴的望着封悠之小心翼翼道,“敢问封大夫,我这病可还有的治?我听过封大夫神医的名头,若您也没法子,我便死了这心,也省的惜言那丫头天天琢磨东琢磨西的掉眼泪。”

“什么神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背后一口一个‘疯医’叫得欢。”

话虽如此,但被人奉承封大夫心里还是痛快不少,于是也没卖关子直言道:“你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之症,心脉孱弱,心血不支,没法子可医。”

傅长乐面色微沉,封悠之的医术她是知道的,他若是治不了,这普天下恐怕当真没人能救得了她的这具新壳子了。

“不过呢,看在你多出的那五十两银子的份上,倒是还有个聊胜于无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