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鸿挥开他的胳膊,嚷嚷道:“我没醉!厉明洲,你们居然把这个白眼狼请过来,考虑过新元的感受吗?我今天必须替新元说几句公道话。你们不好意思骂,我来骂,我瞅见这个姓冯的就犯恶心,新元被他害惨了!”
秦展鸿伸手指着宋新元,大家都朝宋新元看去,连冯灯都抬起额头,确认宋新元的“惨状”。
宋新元如芒在背,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叉。他不需要秦展鸿帮他讲话,也丝毫不觉得感动。他心里明白,秦展鸿这帮人都是看客,他的反应是他们的下酒菜。他表现得越激烈,他们喝得越尽兴。他不能让他们如意。
宋新元抬眸轻笑:“秦哥,别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我哥是今天的主角,我们别抢了他的风头。”
秦太太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冯医生,不好意思,老秦喝多就乱发酒疯,他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您千万别介意。老秦,走,咱们回家喝醒酒汤……”
秦展鸿怒火中烧,哪愿意歇气,拽住冯灯的大衣,高声质问:“新元拿你当朋友,哪里对不住你?你当年为啥背后插刀?你个不要脸的鳖孙!”
冯灯皱皱眉,抽出自己的衣服,站起来往外走。
秦展鸿慢半拍才起身,伸手想抓住冯灯。谁知他刚走两步,一股浓血从他口中喷出,接着喉咙里发出仓促而沉重的喘息。
秦太太冲过去扶住他,扬声尖叫:“老秦,你怎么了——”
众人惊恐地围过来,不明白秦展鸿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秦展鸿双手攥着胃部,脸上痛苦不已,靠着秦太太的胳膊,徐徐坐在椅子上。
冯灯去而复返,弯腰检查秦展鸿的症状,顺便给他擦净下巴上的污血,头也不抬地说:“都散开,有面包车吗?来个人帮我把他送上车,轻一点。”
“有,跟我来。”厉明洲与冯灯一同扶起秦展鸿往车边走。秦太太慌乱地跟在他们身后。
“不行……不去你们医院……”秦展鸿挣扎着推开冯灯。
冯灯打断他:“想活命就闭嘴。”
结果,秦展鸿不仅闭上嘴也闭上双眼,昏了过去。
“老秦!”秦太太差点扑上来,被厉明洲拦住,“嫂子,救命要紧,听医生的。”
最后,厉明洲几人将晕倒的秦展鸿平放进后车厢里,等冯灯做安排。
冯灯正在打电话:“沈护士,我这里有名患者胃部大出血,现在失血性休克,需要做紧急内视镜检查,联系急诊科,准备转运推车和病床,我大约二十分钟后到医院。”
“报告冯医生,急诊那边说病床不足。”不久,一名女护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秦太太倒吸一口冷气,泪汪汪地盯着冯灯:“冯医生,求你救救老秦呀!”
冯灯神色不变,继续问:“VIP病床也没有?”
“有,但那是留给特殊病号的……”沈护士犹豫不定地说。
“急诊不能拒收,你忘了吗?马上安排。”
秦太太听见这话感激地看着冯灯。
冯灯挂了电话,钻进后车厢看护秦展鸿,而秦太太坐在副驾驶座上,担忧地向后瞅。之后,厉明洲的司机将他们送往千阳大学附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