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隐走到了长明街上,回头默默看了一眼。

街尾过去,便是声色犬马,烛花摇影的甜水巷,在那里,形形色色的男女纵情欢愉,夜夜笙箫。

而长明街这边的他,手中竹筒微温,背箱中几卷古书,一袭青衫,茕茕孑立。

几步之外,是另一个世界。

正当他出神之时,却听见有人叫他。

“裴兄!裴兄!”

裴隐回神,循声看去。

“原来是梁兄和周兄。”裴隐微笑与他们一一见礼。

梁纬笑道:“裴兄不会是瞒着我们,自己去甜水巷了吧?”

裴隐面色一僵,道:“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出来……买咖啡回去温书的。”

梁纬半信半疑:“真的?”

周开之见他手中握着盛有咖啡的竹筒,顿时有了几分焦虑感,便道:“梁兄,不如我们也买些咖啡回去温书吧……这千娇阁,会试之后去也行啊!”

梁纬撇撇嘴,道:“我劝了你一下午,才肯陪我去,怎么这一见到裴兄,你就改主意了?”

周开之微顿,勉强笑道:“会试临近嘛……”

梁纬道:“你们二人真是扫兴!上一次去千娇阁,也是我好说歹说,你们才肯去,咱们难得去一趟,花了大价钱才能请得花魁娘子来见一面,结果干什么不好,非要吟诗作对!”

周开之和裴隐面面相觑,都无言以对。

梁纬继续抱怨道:“你们倒是才高八斗,口若悬河。尤其是裴兄,还得了花魁娘子一杯酒!可我呢?完全插不上嘴!这次,我怎么也要补回来!”

周开之无奈:“那云茗姑娘听说我们要参加会试,才主动提出行酒令……梁兄也不能怪我们啊……”

梁纬心中愤愤不平,那一夜,他输得最多,只能一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