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在黑暗中冲他笑笑:“我心里装着事情,睡不着。”
敖凌上下眼皮直打架,却还是强撑着精神问道:“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
沈飞摸摸他的头:“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跟我姐姐有关,你想听吗?”
敖凌点点头:“你说我就听。”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姐姐的情绪很不好,她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在担心自己的身材。发育得太快也太猛,这让她很害怕,游泳成绩一路下滑。”
“教练让她减肥,但这说起来容易,坐起来却很难,两个月过去了,她的体重非但没有降低,反而还有上升的趋势。”
“并且,就算体重可以减,发育起来的胸部却没法缩小,这才是她在训练中最大的负担。”
“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她和我爸在书房吵架,她说自己很痛苦,坚持不下去了,想要离队。我爸就说她没有骨气,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么进国家队,怎么拿到奥运资格。”
“我姐姐积攒了那么多年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她控诉我爸从小到大只是把她这个女儿当做是工具人,她生下来唯一的作用就是练游泳,拿冠军。”
“她说他从小到大都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跟爸爸妈妈撒娇,被爸爸妈妈带着出去玩,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她每天的生活除了游泳就是游泳,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父亲的关爱,只有来自教练的严厉。”
说到这里,沈飞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她说她这样也就算了,我这个弟弟也走上了她的老路,我们姐弟俩不是他的孩子,是他仕途上的工具,还有傅星图,她说傅星图要不是跟他上同一个幼儿园,读同一个班,就不会被带来泳队这个鬼地方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