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无渡也靠在桃花树上,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肆无忌惮地感受着人间的眼光,感受拂过他发梢的每一缕风,享受太阳将他的皮肤灼烧的微微有些刺痛,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阿渡,对不起,我们的婚礼被我搞砸了。”
她曾看见她说出“我们成亲吧”的时候褚无渡的期待,也看到在她说出只是计划以后褚无渡慢慢熄灭的眼。
褚无渡摸摸她的脑袋,什么也没有说。
挽灯瞧着褚无渡满是情绪的眼和欲言又止强装无事的神情,心中刺痛。
若是旁的人,大抵会半真半假地说一句:“愧疚?那再补办一次。”
可是褚无渡不会。
挽灯说要成亲,那就成亲;挽灯说成亲只是一个计策,那褚无渡也会笑着说好。就好像无论她说得做得再过分、再不合理,褚无渡也不会吭声。
褚无渡不会对挽灯说不。
“阿渡,其实……”
褚无渡摊开手,向上抓着什么。
“没关系。”
他接着说:“我愿意。”
褚无渡撇了撇嘴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也悻悻垂下,挽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意识到了他在抓什么。
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