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树入冥府后,对独在人世的淑娆几多担心。
足够混乱的时代,渡伯每一日毫不懈怠地用渡船拉无辜枉死的阴灵都险些拉不过来的战乱时代,淑娆一个人过得如何?
三判官端坐在冥殿,阴沉着脸,对接连来此的阴灵公正判罚。
冥殿外排起了长龙,不过不是开赌局也不是贩卖瓜子花生米,是正儿八经的等着判功过,论是非。
往来的阴灵实在等的无聊,想到自己已经死了,旁边还有一群同样死了的人,左一句哥们怎么死的,右一句哥们生前做什么的,你一眼我一语的就聊了起来,热火朝天的,人味十足。
挽灯实在忍不了这样不分昼夜的纷扰,在黑水殿也开了个小衙门,给三判官分担了些火力。
芈树等得有些烦躁。
饶是黑水夫人尚且忙得不可开交,那些鬼使们又怎么可能给他带消息呢?他只能坐在无名里,等着前来投胎的阴灵说几句嘴。
等?
对,这一世,他又被判了七十五年阴寿。
说是他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守护一方百姓,衬得起这七十年阴寿。
本该是极好的评价,芈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七十五年的光阴,甚至说不好是再次欢聚是是不是意味着分离。
早知道就不做好人了。
郁闷的芈树拎着桃花酿,颇有一醉方休之势。
“老娘的酒不是给你这么灌的!”
阴测测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是孟婆。
想来也是奇怪,整个冥府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团团转,偏偏驻守最该人满为患的轮回台的孟婆倒是悠闲自在的很。
甚至还有空飘上来抢他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