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个小插曲后不久,芈树又在冥路上等到了何衣,那个因为演的一手好戏而被称为母夜叉的女人。
他唤住她,递上一碗酒水为她践行。
“嗨,如果不是因为那几个人有备而来,我才不会栽在他们手上,整整五十万两银子啊,若是能寄到灾民手里,能救多少性命——”
何衣满是遗憾。芈树这才知道,两年前台岭地洞引起了山崩,死了很多人,朝廷的物资一层一层的被克扣下来,真正分到灾民手里的根本寥寥无几。何衣截下那么多黑心富商的船全是为了劫富济贫赈济灾民,自己分文未取。
侠义的她自然成为了一批黑心商人的绊脚石。
“五十个打手,因着我的名号,咱们江湖榜找不到人接这笔生意,他们就到隔壁棒棒国那里借杀手,是我轻敌了,哎——我这一死,那些灾民们又要吃不上饭了——”
何衣果然是何衣,哪怕是死了,担心也只有那些依靠着她的灾民。
送走何衣后,芈树在无名里听到了后续。
“据说来往的那些黑心商人又被劫了,带着几十个护卫也没有用,台岭的灾民又有粮食了。”
“啊?谁做的?”
“不知道——有说是高个子的精瘦男人,有说矮个子的灵活男人,还有的人说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
“难道这位大侠还会千变万化不成?”
“谁晓得呢,只知道是叫无衣。”
血月悄然爬上树梢,芈树神色微醺,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向前走。
无衣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群人,一群为了纪念何衣,将她未完成的事尽数完成,将她的精神发扬光大的一群人。
归海里,一艘幽灵船随着海浪飘飘荡荡,刹那间不见了踪影,只听到海上歌声阵阵,仿佛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