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第一次觉得屋里这么空。

望着这空荡荡屋子,又忍不住要掉金豆豆了。

她其实是个挺娇气的姑娘,家境优渥,沈兰碧女士和张廷芳先生对她都不错。

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屋外忽地传来一阵隐约的笛声。

越过这江南的飒飒的春声,一直传到了这阁楼上。

张幼双愣了一下,似有所觉地蹬蹬蹬冲到了阁楼上,推开窗子向外望去。

却看到张衍站在这淅沥沥的春雨之中。

少年眉目清冽,如高天朗月,半垂着双眸,横笛在唇前,呜呜地吹奏了一曲。

笛声清透,如夜雨敲竹。

此时天色还没大亮,周围人家的屋檐下挂着一盏一盏牛皮灯笼。

拳头大小的光芒,照亮了巷口被雨水冲刷得亮堂堂的青石板砖。

天色是这昏暗的,迷蒙蒙的一片。

隔雨相望中,一曲已罢,少年收起笛子,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双袖摆动,转身就走进了这朦胧的江南春雨之中。

张幼双愣了一下,忍不住微笑起来,心情一片轻松,目送着这道贞逸隽秀的背影远去,这才抬手合上了窗子。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