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男女厕所都是有三个隔间,男厕也没有小便池,好在挺干净。
这样的厕所关起门来之后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两个大男人在里面转身都很困难,许涵昌的后背难免就靠上了卓闻的胸膛。
他头皮发麻,单手非常不便地解着自己的裤扣。
卓闻举着输液袋,面前就是被自己身躯完全笼罩着的,朝思暮想的爱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厘米,无法接近,不得原谅,他心里又苦又涩。
人和人的身体靠的太近了,会产生错觉,以为心也是。
许涵昌弄了半天,好容易把小兄弟放出来。
他这么一折腾憋得更难受,屏息提臀,腿紧紧夹在一起才勉强忍住。
偏偏卓闻在身后,他实在是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地放水。
卓闻倒是不着急,他一边看着液体有没有输完,一边内心备受痛苦煎熬,根本没有发现许涵昌的困扰。
他也不觉得磨蹭,现在的卓闻,陪许涵昌在厕所过夜都高兴。
“算了。”许涵昌痛苦地闭上眼睛,欲哭无泪地提上裤子,“我还是出去拔针吧。”
卓闻不明所以:“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许涵昌炸毛,不能排泄让他非常难受,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快闪开!”
卓闻委屈地打开插销,跟着许涵昌快步走到护士站拔了针,然后被和一句冷冰冰的“别跟来”一起甩在原地。
大概五分钟后,许涵昌回来了。
他飘飘欲仙,连带着看卓闻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许哥,你饿不饿,我让人买了点东西来吃,或者你看看,不喜欢的话我们找家店。”卓闻问。
刚才许涵昌睡得太熟,卓闻也只能陪他饿着。
许涵昌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
“不吃了。”
卓闻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也没有太失望:“那我送你回去吧。”
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想靠自己在零点之前回家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经历了之前的事,许涵昌大有破罐破摔之感。
于是他也没有推辞,把手上按压针孔用的棉球扔掉,跟卓闻上了车。
司机问明了地址,按下一个按钮,驾驶和后排之间就升起了一个黑色不透光的隔板,把空间一分为二。
许涵昌:???
卓闻无辜地看着许涵昌,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的意思。后者懒得跟他一般见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卓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觉得无比幸福。
大概半小时后,司机敲了敲隔板,提醒他们。
“到了,老板。”
这是一片城郊的民房,和影视城离得不远,但和城区却差着不短的路程。
卓闻在寒风中环顾四周,目所能及除了这十几件破旧的房子之外荒无人烟漆黑一片,连个商店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