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潋在他身边蹲下,下巴朝着一个方向微微扬了扬,“它也不错。”
“是芋头?还是红掌?”
江也为每一条小鱼起名,呼唤它们的态度无比亲昵。
他的侧脸认真且专注,嘴里还时不时轻念着什么。美丽鱼尾映入他清亮的眼睛,在曳动中,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是流星。
观赏金鱼费了他们不少的时间,饥饿感涌上来的时间与抵达菜场的瞬间重叠,为了赶快回家吃饭,他们只好随便挑了几种烹调方式简易的蔬菜和肉。
买鸡翅是最后的步骤。在付完钱之后,江也刚要伸手接过,就被谢潋中途截去。
“没事儿,”江也伸手要去拿,“你都拿那么多了,这个我来拎。”
“我明天就运动会了,趁机会练练。”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江也总算能辨别出这人又在顺嘴扯谎。“什么呀,”他抿着嘴笑,“你就跑步和跳高,又不是去比举重。”
谢潋只是笑,拎着袋子的手还是没撒劲儿。
抬脚往菜场外走,江也低头不经意瞥到谢潋手指上勒出的白印,好像突然隐隐约约明白了谢潋的用意。从之前主动提出捞金鱼——要知道这种活动在他的眼中曾都是“幼稚”的代名词——一直到现在坚持为他提重物,谢潋的每一个行动,目的似乎都在将他的不习惯全部都变成习惯。
只是这缺乏过程的转变对于江也来说,到底还是太快了。
可他不好说出来。毕竟谢潋确实是为他好。
走着走着,谢潋突然出声道:“对了,我记得你短跑挺厉害的。”
三中的运动会上个月刚开完。在五十米跑中,因为第二名中途崴了脚,之后选手的排名全部上升一名。江也这个最讨巧的第四名,最终也挤进了领奖台。
提到这个,江也又感觉一阵面热,“哎,算了吧。”
“不过,”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体育中考时老师教了技巧,还挺有用的。——我给你演示演示?”
“就这吧。”
江也在公园的后山找到一块平坦的空地。
他以一簇白色的野花为起点,跨了几个大步估算距离,用两块石头一左一右地放好,做成一个终点的标识。谢潋慢慢悠悠地踱到终点站定,“你一会小心点,别被石头绊着。”
“我跑步姿势好丑的……”江也左右张望了几下,“这里应该不会突然来人吧。”
谢潋觉得有意思得不行,“没事,我帮你看着,不许别人靠近。”
“那我过去啦。”
江也跑回小野花旁,原地跳了两下。谢潋看他朝自己挥着手,一会指指小腿肚一会又压**子,作出双臂摆动的样子,最后比出一个“OK”的手势,同时还歪了歪头。
这场无声的教学快把谢潋笑死了。他非常愉悦地弯着嘴角,把右手的两袋菜换到左手,腾出空来,也远远地朝着对面比了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