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乖乖张嘴咬住,一侧腮帮子鼓鼓的,边嚼边说:“只要是王爷喂的,我都喜欢。”
他笑得简直是比蜜枣还要甜,景湛瞧着,心都要化了。
也正是酒楼那次,灵雨没有再见过司徒怜一,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封信。景湛对她遗留的物件不感兴趣,因此,信是由灵雨拆的,上面只有短短八个字:妾有意,惜是君心似磐石。
铁画银钩,一手写得极好的字,更隐喻了落笔者的绝心。
后来,有船家在江边捞到一具泡得肿胀、面容难认的尸体,服饰虽浸了水,还是清晰可辨,绸缎珠钗富贵逼人,一看就知道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船家赶紧报官去了,事关重大,惊动了丞相司徒仲,他更是一眼认出,那便是他的爱女……
此事一出,城中人心惶惶,唯有景湛是漠不关心,只派了亲信去相府灵堂祭拜算是表了份心意。
灵雨听说了,心里是百感交集,为达目的往往是要牺牲,可是没想到那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会想不开寻死……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是偏激了,司徒怜一是个刚烈的女子,一心只爱慕一人,眼下那人居然为了个青楼小倌抛弃她,她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还有什么脸面苟活?
灵雨不会杀人,司徒怜一却是因他而死,自己身上就徒添了份深重的罪孽。
“玄甲虎贲破西城,王师铁骑踏九州。”他思索着,低吟念叨出,这首诗在南国广为流传,这样慷慨激昂的陈词,没想到竟是出自一个女子的笔下——哪怕是为了歌颂她曾经的情郎,都是不着痕迹了。
不久,司徒仲辞官,告老还乡,丞相位置的空缺引得他的门生争了个你死我活,结果小皇帝景之珩却是对他们正眼不瞧,破格提拔了个地方的九品芝麻官,还趁机把一班与景湛交好的权臣降职,有的还调离国都。
这无疑是砍了景湛的右手,他气得不轻,跟手底下的臣子商量了好几天都没出来个所以然,倒是下臣们都怕死,生怕小皇帝把他们一同贬出国都。
“小皇帝已满十八,是时候把江山全盘交付给他了。”老臣子小心翼翼地给景湛建议。
要他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