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后,洛煊拿纸巾擦了擦自己身上剩余的水珠,舒舒服服的往身后的大床上猛地后仰。
原本想象的是扑入柔软的天鹅绒被褥,然而那绵软的感觉没有来,当洛煊身体下降到床板上时,身下猛地发出了‘吱呀’一声,接着床板猛地塌陷,瞬间发出了震天响的声音,“彭——”
落下的一瞬间偶有木板浮沉因经年没有管理所以从内部腐烂个透,扬起来的细碎木屑漂浮到了空中四处飞扬。
洛煊被呛得猛地咳了几声,自己的房门就被猛地打开,季南行的身影瞬间冲了进来,有些着急的问:“怎么了?”
倒在床板上面的洛煊被迷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之中手被人拉起,整个人跟着季南行的脚步往外走。等他终于从房间里出来,这才发现房间内究竟是个什么惨状。
这张床板款式比较老,然而从外表上看来依旧很崭新,如果按旧时代风格还算是比较漂亮的装饰品。然而洛煊看到那几块散出来的木头,有些震惊的说:“这个床,你是很久以前买的吧?”
季南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然后才回道:“是。”
散的已经不像样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能从一开始保留到现在。洛煊心想莫不是有什么重大意义,不然怎么可能会放到现在。他疑惑的时候,季南行已经将答案说出:“年少时得了一个在建筑系的成就,当时企业还没做起来所以主办方赠送的一个奖品,我妈那时候收了说是给以后当老婆本,这是我旧时的荣耀……”
季南行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不急不缓,语调轻扬声线却低沉,在他身边听他说话还算是一种享受。洛煊听得面上忍不住笑起来,手不安分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却在抬眼的一瞬间捕捉到总裁的脸色好像漫上了一层绯红。
那抹绯红很淡很淡,就像是被随意抓的而已,而且时间短暂、转瞬间就消失了。
自己竟然能看到他害羞的样子,洛煊心里痒痒的,嘴上没把门的调戏道:“吼,那时候你才几岁啊,你妈妈就让你攒老婆本,想的这么长远?”
“……”季南行不答话。
没能问出话来,洛煊继续没羞没臊:“切,还说是老婆本呢,现在你结婚了还跟老婆分床睡,这算哪门子的老婆本?”
等他话一说完,季南行的脸色有些古怪,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放在了洛煊的肩上,低头凑在他跟前,轻说:“哦?这可是你说的,自己要跟我睡。”
洛煊:“……”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他瞬间想反悔去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季南行将房门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将门一关,转头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房间走去:“那个床放着我原本想扔,是母亲一直坚持留下来的。当时收拾的急没来得及买新床,这么多年可能内部已经坏的差不多了,今晚就先在我这里睡。”
这是他说过还算长的一段话,解释的很详细,洛煊听着心里也踏实了下来。还好,总裁调戏只是一时的,他大概只是觉得自己好玩才多嘴了一把。毕竟,冷酷无情才是他的本色!
纸片人是不会崩人设的,洛煊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摇摇头走了进去,洛煊十分乖巧的走去将被子和枕头都拿了过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季南行的这间卧房。
空间很大,这张床的面积甚至睡个小孩子都没问题,难不成买的是那种家庭式大床?不纠结那些,房间里的装修风格都实在性冷淡,整体偏灰黑的调调,走进来时洛煊还有些郁闷。
时间已经不早,洛煊自己钻进去被子一角,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问:“南哥,你晚上会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吗?”
正准备关灯的季南行一顿,神色如常的关上灯,不疾不徐回道:“睡姿正常、不打呼、不磨牙。”
“哦,那我放心了。”看来这位‘室友’没什么不好的习惯,洛煊心想以后再睡也没什么问题,所幸不再纠结那些事,倒头就扑进枕头里,蒙上被子准备睡觉。
季南行将窗帘拉上,动作很安静的上了床,床另一边塌陷的感觉洛煊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白天太累,到了晚上洛煊几乎是沾床就睡。
入夜后他迷迷糊糊感觉不到身边的动静,反而是季南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洛煊的睡姿一直很正常,季南行憋了一会儿将脸转了过来正对着他。黑夜之中这人的睡颜恬静,从季南行的角度有些看不真切。
洛煊的皮肤很白,双眼闭上的时候实在太安静,好看的不像真人。季南行只知道从第一眼时看见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但到底是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像是从生活的一点一滴都被他深深牵引,连被怼都觉得语气莫名的可爱,还想多听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