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苇一听时间不多了,站起来就下了车。

他是一路跑着到圣登的。

隔着圣登装饰简约的玻璃窗,一双锐利的眼睛从他出现在圣登门口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他。

杜以苇浑然不知,俯下身双手撑膝粗重地喘息。他抬眼一瞟圣登旁的塔钟,松了口气,幸好还没有迟到。

“卧槽,呼……”

自打毕业以来他就极少这样剧烈运动了,这一跑差点没把肺给喘出来。

维持着那个姿势缓了一会,杜以苇最终直起身来,拉了拉因为薄汗而附在胸前的衬衫,走进了圣登。

圣登的设计豪华精致,与众不同的格局和中欧世纪宫廷风格的装饰让它显得更为繁复大气。

杜以苇走进圣登,草草扫视了一圈后打开手机给临渊发了消息。

“你到了吗?”

临渊也很快回复过来。

“进门右转靠窗。”

这里的人成群结队,要找到一个单独的男人很容易。

他就是一眼看到了靠窗的年轻男人。

男人正悠闲坐在那里,面容俊朗气质优雅。杜以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走向他,完全没注意射向他的锐利目光。

顾临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走向自己的杜以苇。

三天前,那个男人出现在马路上,之后和自己“不小心 ”发生了关系。事后自己也给他留了电话号码,可这几天打进电话的都是同事和客户,他一忙也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今天,他要和似苇见面,这个男人却突然出现。用钱能解决的事,非要找上门,而且还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若是放在平时顾临绝对不会有这种困扰。但他当时的确是冲动了些,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让他比较暴躁,加上杜以苇还特别不知死活地投怀送抱千娇百媚。

顾临看着杜以苇一步一步走近,打算和他说清楚,让他等会儿再来找他,毕竟似苇也快到圣登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似苇看到。

“hi,临渊。”

站在面前的男人穿着白衬衫,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微湿的发软软地搭在额前。白皙的脸透着运动后的微粉,亮晶晶的眼底呈满了愉悦。

等等……他刚刚叫我什么?临渊?

杜以苇看着临渊的神色从写着生人莫近到一脸黑线,感到微微尴尬,虽然他长得没有临渊帅但是也还不错啊……

“你是似苇?”

什么?!居然还要确认一遍,难道他没有听出来自己的声音?而且他已经叫出了“临渊”,自己就是似苇不是很明显的吗?

但他看着对方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语气不免小心翼翼,“我是啊,怎么了……”

顾临的脸色瞬间从黑线成了吃屎一样。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奇妙的弧度。

“坐吧。”

声音是似苇没错,只不过比起网络上的更沙哑而已。那个疯狂的夜晚自己没听出来应该就是因为似苇的声音沙哑了而且还喝了酒,让人觉得黏黏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