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梁乐的手腕如铁石一般有力,不容得挣脱。

梁乐也没想要挣开,只是有些惊讶,李轲分明是个不为外物所扰的人,竟然也会在意他人的言论吗?

李轲自然不是因为这些人议论自己而生气。

两年前,他不过十三岁,当时考上了县试头名,亦是被不少人议论,甚至将他先前与胡县令时常因请教学问来往之事,歪曲成是两人私下里有交情,这才考了个县试案首。

在这样的无稽之谈上,他本不愿耽误时间。

但后来的流言愈来愈扭曲,甚至有人说是他娘亲生前与胡县令有什么联系,这是临终托孤,求胡县令替自己照顾儿子呢!

原阳县不大,这些流言蜚语被传得一板一眼,到他耳边亦是极快。他做了些事,或明面上或私底下,将那些污了自己娘亲名誉的嘴碎之徒送进了官府。

胡县令为人虽公正不阿,可对待这些满口胡言之人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何况哪里用得着胡县令亲自动手,县衙之中愿意替胡县令分忧的人自是多得是。好不容易寻了个能向县令献殷勤的机会,个个都想把握住了,将那群人嘴巴都打烂了,令他们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这回也是如此。

他们今日能说梁乐与赵学政有银钱往来,来日就能编造出更歪曲事实之事。

若是只说他自己便罢了,这脏水泼到了梁乐身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就此揭过。

他走到那几个愤愤不平、落榜的学子身边之时,周身气息冷得几要成冰,就连被牵着过去的梁乐都有些紧张,生怕他一下气不过就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