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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子时,新的一天了,今天是寻皆允的生辰。

叶凌心紧紧吊起,寻皆允有危险!

他小瞧伥鬼了,竟然不顾反噬私吞春珠,布下如此阴邪的阵法。

当初知道寻皆允发病,是他八岁那年,在闻家小姐的闺房里。

小孩突然意识昏迷,浑身发冷,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小小一团缩在女子的床榻上,床边是鱼贯而出的大夫。

“救不了,救不了,压根不晓得他得了什么病。”

“脉象平和得很,我看是中了邪,叫些道士术士做做法吧”

寻阔连夜骑马将他请去闻家的时候,那家小姐满脸泪痕同他讲:“他好可怜,今日生辰就要死了么?”

叶凌在床沿坐下,轻轻掐脉,小孩脸上那颗泪痣不见了,他翻看小孩的手腕子,清晰的血管脉络处,那抹小黑点恰好涌动到此处,肆意贲张,似在和他体内的某种力量相互冲击。

他回头看寻阔:“他身上中了蛊。”

寻阔静了一瞬:“先生可有法子医好他?”

叶凌微微摇了摇头:“先熬过今晚吧。”

他将寻皆允抱起来用披风裹住,同寻阔一起回了相府。

途中不停想起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寻皆允的样子,小孩满脸戾气狠绝,脸上和衣服染了血,手里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是被逼到绝境的神情。

两端叠嶂断崖,悬着长而陡的吊桥,叶凌将将从吊桥彼端走来。

一脚踏上崖边,小孩警惕而戒备地盯着他,扬起手里的带血的匕首,他从牙缝里冒出冷冷的威胁:“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