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旁的丁年贵一向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见此情状,不由笑问:“世子离京竟这般高兴?”

“旁人不知便罢了,我为何高兴,你心里没数?”杨景澄斜晲了丁年贵一眼,毫不客气的道,“不知丁大人可否对我透个底儿,此番吏部手脚怎么这般快?”

丁年贵知道杨景澄明着问吏部,实则问的是章太后的心思。当然,此事并非绝密,因此大大方方的道:“娘娘觉着您耗在京中不好,索性躲开了,日后方能渔翁得利。”

杨景澄又问:“娘娘以为,谁又是鹬蚌呢?”

“圣上跟郡公吧。”丁年贵笑笑,“不然还能是长乐郡公不成?”

杨景澄的脸色微沉,永和帝之前把他弄到台前,正是想看他与华阳兄弟争锋,如今他想方设法的避开纷乱,又不免担忧留京的兄长。那天夜里的道别,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华阳郡公压抑的怒火与疲倦。虽说自古皇帝与太子便是冤家,可圣上又何必呢?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谁才是姓章的。”杨景澄道。

丁年贵神色微变,顿了好半日,方道:“世子,有些话,憋在心里的好。”

杨景澄挑眉:“怎么?我当着你说圣上的坏话儿,难道你不乐意?”

丁年贵一噎。

“实不相瞒,临出门的这几日,我仔细琢磨了一番娘娘的行事。”杨景澄笑道,“高山仰止呐!”

平日里话唠的丁年贵嘴巴闭的死紧,好似个活了千年的蚌壳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