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一开始有些发愣,后就有所顿悟的释然了:“不就生个病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嘟囔着起身出去。
沈砚以为她是要走了,结果听她却只是去外间喊了院子里的青沫低声的吩咐了两句什么然后又转身折回来了,顺手给点了灯,又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
沈砚睁着眼侧身躺在床上,听着身后传来的窸窣声。
他的身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家常的动静了,只有在有事吩咐的时候身边才会有人,平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学文习武,一个人绞尽脑汁的盘算着他胸中的丘壑与大局……
看似习惯也接受了那一切,而每当某一个夜里被噩梦惊醒,他都只是强迫自己再度入睡,一刻也不敢放空了思绪去胡思乱想。
他以为他更合适那样的生活,每时每刻只需要专注于他该做的事就好,其它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他甚至反感小元那些人略有些频繁的在他面前出现……
却不知道是不是此时身体上的虚弱放松了他的戒备,此时他竟然也没有觉得这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有多么的烦人和刺耳了。
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又躺了好一会儿,崔书宁安静下来了,院子里又有了动静。
先是小青沫推门进来:“夫人,熬好了,路上有点远我怕盛出来会冷就直接把砂锅抱过来了。”
说话间又扯着脖子往床榻这边看:“咦?小公子还没睡醒呢?”
崔书宁含笑摸摸她的头发:“去做你的事吧。”
然后盛了大半碗炖得剔透粘稠的川贝雪梨羹,又倒了杯水端着走到床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