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寒意。
仿佛现在世上的一切对自家先生来说都不重要了。
程绽垂眸看着马殊,半响,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喉咙低哑道:“蒋弥人呢。”
马殊整个人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他额头冷汗立时汨汨的渗了出来,他感觉自家先生就是想弄死他,才会向他问这种问题。
他哪知道如今蒋少爷人在哪啊,他到哪去开天眼啊!
马殊明白又不能直言说蒋少爷死了,如果真就这么说出口了,改明儿他得和蒋少爷掉一个海里去了,还是塞在麻袋里面那种。
马殊支吾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完整的词来。
程绽的耐心已经耗尽,他左手握紧,指甲生生嵌在肉中,又重新问了最后一遍,“蒋弥……人呢?”
马殊腿一软,知道自己再不说话,等会就得死了,他赶忙结结巴巴的开口,“先,先生,蒋少爷……他两年前就坠海不见了啊……但但是如今还在寻人,过不了多久肯定能找到了……”
程绽眼前黑了一下,等他能再看见的时候,他眼前还只是那个颤抖的马殊。
“滚……所有人……”
程绽低低道。
马殊连连应下,忙不迭的离开了,连带着程绽家里零星的几个仆妇。
程绽站稳身体,环顾四周。
这的确是他曾经的房子,不管是那些家具还是摆设。
甚至后院里面还有一座本应早就拆掉的秋千。
他静静的思考着一切,克制着发疯的情绪,走到了当初他的书房里面。
桌子上面还摆着张发旧的图纸,图纸上是乌湾港口的航线包括周围接壤的岛屿和一条条乱笔画的红线。
这是他当初的图纸,为了找到蒋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