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梓:“……”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变态有点过敏。
反派的话不可信,他陡然出现,也肯定不是为了调戏他。
郎梓深深吸了口气,按照常理推断,国师既然迟早要谋反,对于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定是欲杀之而后快的。
恐怕,齐兰她们已遭不测了。
眼下小船行至湖心,周围都是层层覆盖的莲叶,这里看不到岸上,岸上当然也看不到这里。国师能悄无声息地来自然也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郎梓不动声色地挪到了船沿,转身挑衅一笑,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
与其被反派杀了装成落水而亡,还不如他自己跳呢。
但显然,自诩水性熟练的郎梓忽略了湖底植物的数量。密密麻麻的荷叶根茎刮破了他的脚趾,水草缠绕上了他的脚踝,不多时,郎梓便感觉到小腿抽筋,肺部的空气也一分分减少,任是他如何扑腾,也难以浮上水面。
意识涣散时,他耳边只剩下国师无奈的叹息。
“身为殿下,怎么能因臣倾慕您便高兴得失态呢?”
反正快死了,郎梓用尽最后一份力气,唯想在临死前骂一句无耻,哪知他才张嘴,新鲜的空气便伴随着唇上柔软的触感进入口中。
紧接着,黑暗侵蚀了一切。
昏睡的时候,有人在说话。
“莫怕,我在这里。”
这让人温暖的语气,是那般熟悉。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听到过。
——“我在这里,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是谁呢,为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郎梓挣扎着伸出双手,可一片黑暗中,他什么也抓不住。
叽叽喳喳的声音陡然钻入耳膜:“诶呀,殿下醒了!”
“淮菊,小声点,莫要惊着殿下了。”
郎梓睁开眼,午后日光兜头洒下,温暖和煦,他正躺在湖边的凉亭里,四大侍女围在身旁,一个不少。
郎梓有些怔忪。
国师竟没有趁机下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郎梓问。
四位侍女莫名不已。
齐兰眨着眼道:“殿下糊涂了?我们陪您一同来游湖的呀。”
不,不可能,方才在船上,明明只剩下他了。
郎梓咳了声,想了想,道:“小仙女们可曾看到什么人?”
齐兰突然脸红,思忖着问:“殿下说的是国师?”
郎梓皱眉。
不止齐兰,一提起国师,众侍女纷纷露出娇羞之态。